瑞士心理學家卡爾·榮格曾經說過:前半生往外看,往外看的人都在做夢;后半生往內看,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才能找到自己的路。
我的人生,也遵從著這樣的軌跡。
在我成為一名心理咨詢師之前,我在民用航空企業從業,做管理帶團隊,一做15年。
人到中年的我突然醒悟,人生應該不只是這樣,我想出去看看,去收獲更多,體驗更多。
于是,我決定出國,我以為可以在外面的世界更上一層樓。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向外追求,會換來我人生最黯淡的一段時光,充滿恐懼和絕望。
直到,在危機中,我第一次往內看,聽到了內心的聲音,我才在絕處又逢生,并發現了廣闊的風景與精彩的自己。
今天,我想就我的真實經歷,和大家聊聊,如何通過向內看而絕處逢生?

01
出國,
讓我的內心發生一次大地震
那一年,我離開了十五年的職場,帶著表面的榮耀和內心的疲憊,到達美如伊甸園的新西蘭。可是我無法享受美景,我用了40多天才把時差倒過來。
現在想想那是心理危機的癥狀,只是當時自己不自知。
異國的一切,雖然新鮮,卻讓我感覺到陌生和無法適應。
沒有任何熟悉的事物,街上沒有一個認識的字,無論是商店名字還是商品名字,都與書本上學過的英文不同。
當時租用了房東的一個房間,與房東共用廚房和飯廳,做飯輪著做,吃飯各自占據餐桌的一角,與我出國前深圳那個家的生活大相徑庭……這一切都讓我感覺無從適應,尤其是身體無從適應。
出國其實是我多年的計劃,計劃來自頭腦、資訊和書本,來自想象和期待。頭腦想做這件事,身體卻不一定。
當我來到國外的時候,并沒有問過身體的同意,就聽從頭腦行動了。那個時候不懂心理學,更不懂動作軀體治療中的原理:身體更真實更有智慧。
感受是和身體相聯系的,在異國,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嘴巴吃到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當身體感到陌生的時候,害怕、無助、孤單的感覺在內心強烈地聚集,我感覺自己好像被空投到了一個孤島上。
但是意識上,我對這些情緒是不知道的。我怎么能承受自己付出了多年才得以實現的出國計劃,竟然讓我的身體如此難受,甚至也許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呢?
于是,為了逃避不想要的情緒,我有意無意地做了一系列應對方式,但是境況變得更糟了。
首先,否認。
我無意識地啟用否認的防御機制,我否認自己的負面感受,我只是覺得很累很困,告訴自己是時差造成的,這也是合理化的心理防御方式。所以,怎么都睡不醒,倒時差40多天,這已經是心理危機軀體化的表現了。
其次,切斷。
出國前,我人生的重要人際關系,包括職場關系、朋友關系,是我的自我價值的重要構成部分。但出國后,我切斷和國內的所有聯系。其實是我不想讓老朋友看到我這么無助脆弱可憐的樣子,因此,我的自我價值感急速降低。
我連流利說話的母語功能都被毀滅了,就像練習了幾十年武功的人突然武功被廢,內心的痛苦無比強烈。
最后,分離焦慮。
分離焦慮一直是我的童年創傷,但隱藏在我的潛意識里,我并不能清晰地知道。
明明是我自己選擇辭職和出國的,我卻感受到像被拋棄一樣。我并不能區分被拋棄的感受不是現實導致,只是童年的創傷被外在刺激源激活了。
為了轉移痛苦,我很快參加英語學習課程,化悲痛為學習力量,期待解決語言問題就能適應出國生活。
但是,語言學習是長期的事情,拿第二語言與母語是英語的當地人去比較,挫敗感是必然的。
語言不僅是交流的工具,更是文化的橋梁,那時我并不知道和自己的文化失去連結是多么危險,就像一棵大樹被連根拔起,這是會死掉的。
我當時的努力仍然是心理防御方式中的逆控行為,只是讓我忙碌一點,卻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因為真正的問題是我聽不見內心的聲音。
經過半年的積累,我終于崩潰了,每天籠罩在抑郁和焦慮中,甚至出現了失眠、月經不調的問題。
02
不再朝外張望,
轉而向內看是我危機中的轉機
我開始在當地看家庭醫生,新西蘭所有疾病都是家庭醫生先看診,如果解決不了再由家庭醫生轉到專科醫生那里繼續治療。
家庭醫生聽完我的講述,告訴我這是抑郁癥,吃一年半的藥就會好的。
我打電話告訴朋友,我得抑郁癥了。朋友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而且我想如果服用1年半的精神科藥物,我的身體和精神恐怕會出更大問題。
于是,為了自救我毅然放棄國外大學讀書的計劃,緊急飛回祖國。
回國后,我在電視上看到一家精神科醫院可以治療失眠,我去掛號看病,在眾多的醫生簡介中找了一位女醫生。
她不僅是精神科醫生,也是一名心理咨詢師。
當我把情況跟她說了以后,她說我不用吃藥,可以持續和她做心理咨詢看看效果。
我沒想到,我的病,不是吃藥吃好的,而是每周見面“聊聊”變好的。
在咨詢中,她會協助我和我的身體對話,和我所有的情緒對話。慢慢地我發現,失眠、月經不調的癥狀消失了,我的抑郁焦慮也不見了。
而且我更加了解自己的情緒和行為,也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和她的咨詢持續進行了100多次,她說她很佩服我每周能到精神科醫院和其他病人一樣排隊掛號,也不怕別人會認為我是一個精神病人,太有勇氣了。
我能如此堅持,是因為每一次的咨詢于我而言都無比值得,讓我一次次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徹底地改變了我的人生。
后來,我選擇轉行,開始學習心理咨詢,我也想成為一名心理咨詢師。
03
為什么,
心理咨詢的“聊聊”能治愈我?
a. 首先得益于咨詢關系
人本主義心理學家羅杰斯說:心理咨詢的效果來自于來訪者與咨詢師建立的關系,咨詢關系就是治療聯盟,是必備也是充分的治療手段。
那時我非常渴望見到我的咨詢師,我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因為她能聽得懂。
在安全保密的關系中,一向堅強的我可以放下面具,允許自己脆弱無助的一面自由地表現,在她那里我可以放聲痛哭。
她像一個從不批評我的媽媽一樣抱持著我的悲傷和無助,當悲傷可以言說的時候,人自然就柔軟和放松了。
因此,心理咨詢不是一兩次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替代藥物的是咨詢關系,而關系需要時間來建立和保持。
b. 其次是咨詢技術
不同的心理治療流派都有自己特別的技術,但是,道理是相同的。
當我開始學習沙盤游戲治療時,也開始了沙盤游戲的個人體驗,我覺得和之前的心理咨詢非常相同,只是更加深入到潛意識;
當我在新西蘭接受舞動治療的訓練時,我作為來訪者也體驗舞動治療技術,和前面兩位咨詢師的工作也是相同的。
技術是路徑,通過路徑要到達的地方是同一個地方。
即使是完全的談話治療,也會聚焦情緒感受是什么,當情緒表達不出來的時候,咨詢師會聚焦身體的感受是什么,咨詢師會通過自己的身體來為來訪者工作,用身體來共情和轉化來訪者淤堵的能量。
當心理能量被釋放出來,現實生活有什么難關都能邁過去。
c. 最后是咨詢設置
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場合包括視頻,談論特定的問題,如付費、轉介和結束等等,這些嚴格的設置本來也是治療手段。
咨詢設置幫助來訪者重新建構安全的依戀關系,因為我們的痛苦常常是心理邊界無意識被侵犯而不自知造成的。
比如,不敢感到被剝削,因為從小習慣了原生家庭對自己的要求。
我是家中大姐,父母太忙,就讓我替代他們照顧妹妹們。但是那時候我年紀也很小,要肩負這么大的責任,我感到很焦慮和無助,妹妹們也感到困惑和難受。所以,我們成年后的關系模式仍然混亂和缺乏邊界。
經過咨詢和分析,我看到這個模式,才可以有主動和建設性的改變,讓我自己可以為自己活著,也可以尊重和允許妹妹們以自己的方式活著。
而這個改變主要來自于咨詢關系中的邊界設置,這個設置內化成新的心理邊界。
在心理專業中的學習,我花費最多的就是個人體驗,我獲益最大的就是作為來訪者。
就像一位學習針灸的醫者,試針的時候是往自己身上扎的,那是最真切的身體感受,哪里有問題,怎么被療愈的,實踐出真知。
咨詢工作是人和人之間互動的工作,咨詢師作為這個工作中的容器,容器是什么樣的最重要。
當朋友問我判斷咨詢師好壞的標準是什么,學歷嗎?
我說不是。
首先是匹配,因為每一個人都很特別,咨詢師是一種藥,但不治百病,匹配最重要。
其次,咨詢師是不是自己被咨詢過也很重要,我非常推崇這個部分。
美國有一本書,書名是《受傷的療愈者》,大意是頭痛過的人幫助頭痛的人,那不是一個理論和技術,而是深深地感同身受,也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就是陪著在黑暗中的人一起走出來。
心理咨詢是科學更是藝術,扎根于生活,咨詢師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歷程和深度同來訪者的生命一起工作。
蘇格拉底說:人啊!認識你自己。
每一道創傷都對應著一個堅強的故事。
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們一起上路,去看見你生命的傷痕和由此生出的生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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