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再見愛人2》已經很多期,強勢的張婉婷組,固執的威哥組,都分別說過。再來談談這三對里面讓很多人迷惑的“詩歌”組合吧。
網友們起名字還是很有一套的,表形表意,“詩歌”人如其名,兩人都是藝術從業者,蘇詩丁是一名歌手,盧歌是一名音樂劇舞蹈導演。
節目一開始的集合兩個人是最先到場的,四目相對等待其他人到場的那幾十分鐘,兩人的尷尬,局促和故作輕松都要溢出屏幕了。
他們像老朋友一樣的聊天,陌生而客氣,節目進行了兩三期,另外兩對的矛盾沖突點逐漸凸顯出來,而這一對大家始終很迷惑,他倆看起來挺配的啊,似乎也還有感情,怎么就走到離婚這一步了呢?
隨著節目的進行,兩個人有更多的對話,沖突呈現出來,兩個人關系底層的矛盾逐漸清晰起來。
在第一期,有人問他們是為什么來參加這個節目,當時盧歌就非常直接地回答說:“我是為了錢”。
不管這句話里有多少是為了掩飾自己情感的成分,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現在肯定是沒錢的,是需要錢的,甚至是經濟上是有一些窘迫的。
在第五期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夫妻畫像環節,嘉賓通過和畫師交談,每個人會去描述出眼中的自己,和自己眼中對方的樣子。當節目組給“詩歌”組合展示出蘇詩丁的兩幅畫像時,他們兩個人都詫異了。
盧歌描述的蘇詩丁看起來更陽光、開心、舒展,而蘇詩丁自述的畫像,卻顯得更加陰暗、滄桑, 像一個飽經風霜揣滿故事的女人。

當盧歌看到這兩幅畫的差異時很震驚,他對蘇詩丁說:
這完全是兩個人,這個時候(指著自己眼中蘇的畫像)還沒完全迷失,這個時候(指著蘇的自畫像)你已經完全迷失了。
一開始我不太明白盧歌這里說的迷失是什么,看到后面就發現這里的迷失,指的是盧歌覺得蘇詩丁在追尋藝術的道路上迷失了。
當蘇詩丁開始去參加商業比賽演出之后,名氣越來越大,收入也越來越高。在蘇詩丁面前盧歌事業面的發展一定是有挫敗感的。
而當她的工作越來越忙,讓兩個人聚少離多,原來的平衡被打破,關系搖搖欲墜時,蘇詩丁似乎也并不愿為自己做停留,繼續堅定不移一騎絕塵的在這條“迷失”的道路上走下去。
原本美好甜美的感情也沒有延續下去,兩人無法繼續,六年的感情四年的婚姻分崩離析。
盧歌怎么解釋事業和情感雙重的挫敗呢,他的自洽是“我為了我的藝術信仰在堅守。而蘇詩丁變了,甚至是迷失了”。這樣,一句話,事業的挫敗和情感的挫敗都被一個邏輯自洽統合了。
所以在之前大概第四期的一個場景中,六位嘉賓吃飯聊天中,盧歌談到兩個人分開的原因時,他說是因為藝術理念的分歧。而蘇詩丁完全不這么認為。

當時我和他身邊聽到這句話的幾位嘉賓一樣詫異。
我當時非常奇怪,他們又不是事業搭檔,又沒有共同創業做藝術項目,沒有任何事項上的話語權和目標利益的沖突,一段有深厚感情基礎的婚姻因為這個分開?這是什么鬼理由?
看到后面我就明白了。
盧歌自我構建的這個歸因可以完美的同時規避他在事業和婚姻中的挫敗感。不需要去面對自己在能力、認知和情感經營層面的能力不足。
他經濟上的窘境正是因為自己當下沒有能力把商業和藝術統合好,但驕傲又脆弱的他又不能承認自己沒有能力,那他必須要說服自己相信:“不是自己做不到,而是這兩件事情本身就是不相容的”。
只有這套邏輯成立,才能夠維持自己的自戀。
盧歌總說蘇詩丁說話很繞,很煩。但是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正是因為自己在某種程度上脆弱,像玻璃瓶一樣需要被保護,所以天然就很會關注他人的蘇蘇會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然后委婉,甚至是用過于委婉的方式去和他表達。
而盧歌自己遠沒有他自己以為的那么真實直接。
而且在后面單獨旅行的環節,兩個人單獨在車里溝通彼此關系中的一些問題,在對話有些焦灼的時候,突然他又問蘇詩丁:“你找到你的信仰了嗎?”嘉賓室里面所有人聽到這話都很煩躁,無奈,都和蘇詩丁一樣無語。
這是為了回避真正的問題硬拉升華。
把自己的小情緒小需要包裝進一個宏大的敘事里,即沒有能力理解對方的感受,也沒有能力看明白自己的模式。

一段關系走向無法挽回的道路,一定是有一個致命的關鍵點,而這個關鍵點往往會被當事人包裝成其他東西,用來掩人耳目,欺騙自己。
在我之前寫艾威和Lisa的文章中(《再見愛人2》:那些想給伴侶當爹媽的人都是怎么想的??點擊標題即可閱讀),艾威把他們關系問題的關鍵點包裝成Lisa打麻將。
而盧歌呢,則把他們兩人的分開歸因為二人對藝術信仰的不同,才導致婚姻破裂。
就像一個人在關系中特別喜歡糾結“我們之間還有愛嗎?”的人一定是更容易滯留在原來的處境中的。因為這種問題太大,既無法判斷也無法入手去解決。
而問:
“我們相處的方式出了什么問題?”
“溝通中什么話語讓對方容易產生對抗情緒?”
“剛才他那個反應不是我想要的,我到底想要什么反應,如果對方給出這個反應我是否真的就會感覺很好?”
會提出這類問題的人是真正愿意積極解決問題的,因為他們思考的是一些靠自己去做點什么就能改變的點。
而前者依靠的是一些更宏大飄渺的概念,把自己要負責的部分從這個處境中擇出去了,把解決的答案都交給了一個更大的前提條件。有愛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可畢竟愛不愛的,誰說的清楚呢。
盧歌是無力且迷茫的,但他又要撐出一個自信的樣子,所以喜歡經常討論這種宏大的問題,很多時候他給我一種強烈的感覺,他雖然看起來陽光自信,但這種自信非常的扁平,更多時候他透露著一種強烈的感覺:虛和空洞。

他一直堅信自己是很強的,但他又在日常生活中很直觀的體驗到自己沒有錢,不夠成功,這種現實中金錢的窘迫和內心感覺自己很強大產生了對沖,然后他就必須要給自己的沒有錢和需要錢來做一個合理的解釋,來保全對自我的感覺。
婚姻的破裂和金錢的窘迫是“我為了追求純粹藝術的犧牲”,這樣他對自我的解釋才能夠成立。而當他做出這樣的解釋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把藝術和商業對立開。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他就會對既在搞藝術,又追求商業的人,帶有某種敵意,因為他覺得這些人的存在就是破壞了自己的信仰,同時也破壞了自己所建固的邏輯,甚至是自我。
他天然就會對這樣的人有敵意,這種敵意不是來自這些人對他具體做了什么,而是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他信仰的一種挑釁。
因為他會覺得:
既然我都認定了它是一個彼此對立的事情,你們怎么還能夠在從事藝術的同時,還能賺到錢,那就說明你們肯定是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你的藝術本身就有問題。
然后關系問題就變成了一個道德問題,一個信仰問題。
◎ 你不選擇我就是不選擇善良
◎ 你不認同我就是不認同心理學
◎ 你不選擇我就是走向庸俗和墮落
盧歌太自戀了,認為自己就能代表純粹的藝術,事實上他代表不了藝術的純粹性。離開他的蘇詩丁并不代表就會背離藝術道路,她只是要去探索一條適合自己的藝術道路。
而解鎖他們關系之鑰的關鍵,就是盧歌能承認和接納自己在藝術工作上的能力邊界,也就是接納自己無能的這個部分,然后試著去統合商業和藝術,讓自己擁有更加成熟和復雜的質感,變得更加完整。
但是如果他信念中的這個部分一直在,不能承認自己的局限性,那他就會一直活在認知的對立,藝術和商業的對立中,也會一直活在被撕扯的痛苦中。
就會把他和蘇蘇的關系中的問題和一些更宏大的價值觀綁定在一起,這只會讓問題變得更復雜更無解。

蘇詩丁的童年經歷讓她早早的就看到了人性的丑惡。她童年父母離婚,父親光速再婚,跟繼母和繼兄一起生活的復雜環境讓她早早的就成熟起來,早就沒有了天真和幻想,活得清醒而克制。
可以說她沒有一段真正完整的童年,這段童年的缺失形成了內心的空洞。
蘇詩丁幾次都提到自己最喜歡盧歌孩子般純真的笑容,一個從沒有過童年的人自然就會被散發著孩童氣息的人吸引。但孩子純真爛漫的另一面就是任性和自我。
在一次晚餐時,蘇蘇第一次公開講述了自己的原生家庭,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那是非常煎熬的日子,在場的每個人聽到都十分心疼蘇蘇,而盧歌竟然表現出憤怒和不耐煩。
那一刻旁人真的很無奈,嘉賓室里的一位觀察員氣的吐槽:“他有病吧”。
盧歌的反應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耍任性,爭寵。
就好像一對父母帶著兒子去醫院看望重病朋友,朋友生命垂危生死未卜,一個人養育剛剛上小學的女兒,女兒守在旁邊懂事的照顧爸爸。
這對父母十分不忍,也很心疼這個女孩,給了女孩兒一盒精美的零食安慰她,然后自家兒子看到后,委屈生氣地哭著說:怎么不給我零食,我昨天上體育課還磕破膝蓋了呢。
如果這個孩子是7歲,他自我任性,我們可以理解,因為他太小,沒有經歷過人生,不懂事,不明白他那以為比天大的挫傷,跟世界上很多人在面對的痛苦煎熬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但是盧歌已經三十多歲了。
而蘇蘇在敞開心里最深的隱痛沒有被安慰還被責怪之后,竟然還愿意主動去哄生氣的盧歌,繼續去跟他溝通。那次極度不愉快的對話中,盧歌說,無解。
然而無解的不是局面本身,而是他內心的糾結。

我之前寫過的《三十而已》顧佳和許幻山也是這樣的案例。(《三十而已》大結局:顧佳和許幻山會分開早已注定?點擊標題即可閱讀)
人注定是渴望完整的,我們會不自覺被吸引的人身上一定具備自己渴望但沒機會活出的特質。
一世俗一純真的關系搭配也有很多成功案例,比如大家熟知的梁朝偉和劉嘉玲,劉嘉玲模仿過梁朝偉社恐和十分文藝的那一面,既有調侃也有點兒吐槽。
包括他們那場在不丹舉行的盛大婚禮,梁朝偉什么也不用管,只負責享受就好,而劉嘉玲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但吐槽歸吐槽,最后她說:“我知道他(梁朝偉)這個東西很寶貴,我也很想保護他那個東西(大意)”。
其實就是劉嘉玲能感受到梁朝偉既天真又深沉的內心世界,她知道這個部分也是他做好演員的根基,她也希望能守護好這部分,不要被外部的紛擾瑣事打擾。
而最重要的是梁朝偉內心也是成年人,所以他能看到劉嘉玲對他的意義,并對她身上的仗義和煙火氣帶著滿滿的欣賞和感激,甚至在劉嘉玲脆弱無助的時候可以站出來保護她。
這就是非常健康完整的關系,兩個人都在關系中真實的做自己,把自己的天賦活了出來,在做自己的時候也同時成就守護了對方。
能做到這樣有個很重要的前提:對自己的優勢和局限有清晰的認知和自我接納。
否則就像盧歌一樣別扭,把對方和自己的相反面對立起來,玩“你不好我才好”的自證游戲。不能接受自己搞純藝術的局限(不能快速穩定的賺錢),還要拼命標榜自己。甚至不能接受蘇詩丁滄桑世俗的那一面,還有很強的改造欲。
其實我們都不完整,我們只要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活出來就行了。
但心靈始終是追求完整性的,這即是一個靈性需求也是在這個世俗世界生活的更好的功能需求,所以我們會不自覺的被能填補自己特質的一個人吸引。
但你能不能和這個人建立起默契穩定的長期關系則未必,因為你如何無法通過對方的照見看清自己,打破自戀,我們就無法真誠的允許對方,欣賞對方。

其實盧歌的生命中是需要一個像蘇詩丁這樣,既能夠心懷詩和遠方,又能夠扎根土扎根生活的人。
我真的蠻喜歡蘇詩丁這個姑娘的,她善良,清醒,有才情,有勇氣,在關鍵時刻能站出來保護自己和保護他人。
唯一需要改善的就是她真的需要更多的重視自己的感受和需要,不需要把他人的失望和痛苦看做是自己的責任。
而盧歌的自戀和天真暫時還不具備面對這樣的人的審美能力,他注定會錯過她。而當下他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也許若干年之后他經歷過更多,看明白自己更多,他才有能力去守住這樣一個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盧歌來參加這檔綜藝對他來說是幸運的,因為在節目里的這些碰撞,擊碎了他一直以來偽裝的盔甲。
讓他幻滅又懷疑,也讓他打破那層空洞的自信,直面自己的恐懼,只有破碎了他才能去真正的審視每一片自己,再重新整合自己,讓自己擁有新的可能重新出發。
很多時候我們的生活和關系陷入到某種困境時,其實是被我們過往的視角給困住了。
而關系就是我們成長和擴展的密碼,你可以在關系里讀懂自己的盲區,重新找到新的視角,在意識中和生活中不斷去擴展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完整和圓滿。
一段關系的成功和失敗不是用結果來定義的。
哪怕兩人已經分開,你能從這段關系和傷痛中,萃取出寶貴的認知和經驗,讓自己得到成長和擴展,這就是關系對我們最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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