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最近有看《斛珠夫人》嗎?劇中有一幕場景,我印象很深刻。在救了海市以后,師傅方諸給了少女海市兩種選擇:一個是成為女孩,除了安逸,什么都沒有;一個是成為男孩,除了安逸,什么都有。如果是你,你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呢?

其實,當代的女性,沒有安逸,別的也未必有。戴錦華曾指出,當代女性,其實是面對著雙重的生存壓力:“一邊是作為和男人一樣的'人',服務并獻身于社會,全力地,在某些時候是力不勝任地支撐著她們的'半邊天';另一邊則是不言而喻地承擔著女性的傳統角色。”
這種“花木蘭”式的女性生存困境,似乎變得更嚴重了。去年,有數據指出,疫情給女性地位帶來重大影響:更高的失業率,更多的家庭暴力,更重的家務負擔……

01
性別不平等現象加劇?
賈是曼哈頓的一位咨詢師,畢業于常春藤聯盟商學院,她積極向上,樂于學習。但如今這位38歲的職業女性的生活卻發生了改變。
她說,由于性別因素,多年來自己在晉升和加薪方面的訴求一再受到忽視。特別是2018年成為母親之后,從那時起,她就承擔起了照顧孩子的責任,因為她的丈夫是一名銀行家,經常出差上班。她補充說,自己的同事和領導大多為男性,相比之下,自己的職業生涯并不順利,她也由此喪失動力。
隨后爆發的新冠疫情更是將她前進的道路圍堵得水泄不通。疫情中,日托中心關閉,賈只好一邊照顧女兒,一邊努力兼顧工作。她說道:“我當時心力交瘁,每天都在被生活推搡著前行。同時,我無法全心投入工作,領導對我的信任也大打折扣,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職業前景一點一點黯淡下去,但我卻無能為力。”
今年年初,賈的治療師告訴她,她目前的精神狀態過于焦慮,在此之前她從未出現過心理問題。她說:“現在我每天都在努力保持理智,企盼著快點度過每一周。”
賈的故事只是當前社會性別不對等現象的冰山一角,而疫情導致這種不平等現象進一步加劇。
出于種種原因,女性,尤其是母親,在日常生活中面對的壓力與責任要遠遠超過男性——她們不僅要工作,還要操持家務。
02
職場不平等
最近領英網對近5000名美國人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因工作原因感到壓力倍增的職場女性人數高達74%,相比之下,在男性受訪者中,這一比例僅為61%。

另一項分析還發現,身為母親的職場女性要比男性更容易受到精神壓力困擾。調查結果顯示,自疫情爆發以來,美國約有235萬名職場母親因“難以平衡家庭與工作”而感到精疲力竭。
專家們普遍認為,造成女性精疲力竭的原因并不是單一的,他們認為,社會結構與性別不平等因素同樣不容忽視。例如,職場中的不平等現象深受傳統的性別角色觀念影響。
具體體現在男女的收入差異上,在美國,男性每掙一美元,女性的收入僅有82美分,歐洲許多國家的收入差距也與之類似。賈的公司沒有公布男女工資差距的數據,但她認為這一差距肯定很大。此外,許多男性同事都比她掙得多,這也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她說:“這種屈就的感覺讓我十分困擾,但我也不想再去要求公司加薪,因為我已經要求公司為我提供住處讓我方便照顧女兒。我只能不斷把苦楚咽在心里。”
研究表明,收入下降或導致壓力水平升高,從而影響心理健康。一些研究還顯示,由于工作條件不同以及性別差異對晉升的影響,女性的職業倦怠發生率更高。

2018,蒙特利爾大學的研究人員發表了一項研究,追蹤了四年來的2026名工人。學者們得出的結論是,女性比男性更容易產生倦怠心理,因為女性獲得晉升的幾率要低于男性,因此在職場中往往處于低位,這可能會增加她們的壓力和挫敗感。
研究人員還發現,女性還可能獨自撫育子女,花時間做家務,自尊心低——所有這些都會加劇倦怠心理。
03
疫情成為了性別不平等的催化劑
總部位于美國康涅狄格州的全球研究和咨詢公司Gartner的人力資源研究主管布賴恩·克羅普認為,疫情成為了職場性別不平等的催化劑,盡管疫情爆發前這種不平等就已經存在,但新冠肺炎無疑加劇了這一不公現象,受此影響,我們的生活和工作習慣都發生了變化。
疫情爆發后,女性的家庭負擔更重,從而導致她們在職場中左支右絀。
兒童看護機構紛紛關閉歇業,這一額外的負擔大多都落在了女性身上。哈佛大學、哈佛商學院和倫敦商學院對來自不同地區的3000位受訪者進行調查,發現女性,尤其是母親,當前華在撫育子女以及家務勞動上的時間要遠遠高于疫情前,導致她們幸福感大大降低。許多女性默認為自己應該承擔起照顧家庭的責任,從而導致她們難以維持家庭與工作的平衡。

去年9月,隨著疫情的肆虐,超過86萬的女性退出了美國勞動力市場,而相比之下男性只有20多萬。據估計,去年2月至9月期間退出美國勞動力市場的職業女性中有90萬是有孩子的婦女,而因家庭原因離職的男性僅有30萬人。
由于女性在疫情中失去了與社會聯系的生命線,生理與心理壓力亟需疏解,而額外的家庭重擔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們感到心力交瘁,力不從心。
04
傳統職場觀念亟需破除
職場專家最擔心的一個問題是,職場女性心理健康狀況不佳可能會阻礙后代制定職業目標的積極性,這可能會導致勞動力市場在薪酬和資歷方面已經存在的兩性不平等進一步加劇。

倫敦索克行為健康這診療所的主管迪安·尼科爾森表示,職場不公會影響女性的工作參與度。“當職場的天平朝著對我們不利的方向傾斜時,產生負面情緒無可避免,不僅是對公司組織的負面情緒,而且會導致我們對自我價值產生懷疑甚至自我否定。”
為了防止女性人才外流,公司必須認識到,傳統的職場觀念已經不再適用。管理者必須從根本上重新思考公司的運作模式,從而促進職場公平和機會平等,這意味著男女薪酬和晉升機會的平等,此外還應提升透明度,讓每位員工充分發揮自己的專業才干,同時維持工作與生活的動態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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