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也許是我們對自己的提醒。
提醒自己去勇敢擺脫悲劇的輪回,跑向自由的一生。
01
為什么相互折磨
又離不開彼此?
我是工作后的第四年,才勇敢踏出自救的第一步。
去心理咨詢的那天,我和男朋友吵了一架,覺得在我需要支持時,他卻沒有及時安慰我,留我一個人面對痛苦。
而這段戀愛的起因,是他給到我很多情緒價值,讓我在黑暗的生活中看到一點光亮。
但一旦他沒預想中那么好,我就會非常不開心。
第一次咨詢很突然。那天早上,我原本計劃和男朋友商量新一年的目標。
他沒有回答,惹怒了我,他繼續沉默,我的憤怒達到了頂峰。
當時,我立馬提出分手,決定分手前去做一次心理咨詢,想搞清楚為什么這段感情會這么痛苦。

第一次去,我預約了家庭咨詢。
心理咨詢師分別咨詢了我們倆,然后又叫到一個房間坐到一起咨詢。
過程中,咨詢師不斷通過一些開放性的問題,幫助我回憶和分析過去的經歷。
是咨詢師讓我明白了,我們之間的矛盾源于我的掌控欲和不安全感,如果對方沒有順自己的意,就覺得被攻擊了。
而男朋友沒及時和我交流,是因為他也有他的創傷體驗。
他對童年最深的印象,是爸媽在家里打架。導致成年后,面對沖突他只想逃。
他說,他在這樣激烈的環境中大腦是空白的,反應不過來該怎么做,整個人“僵住”了。
當時我們這段戀愛已經分分合合很多次,但因為不甘心,也實在不能理解為什么相處起來會這么痛苦,相互折磨又離不開。
現在想來,應該是我們各自都有需要療愈的地方,缺點讓我們相互吸引,我們都在找尋各自熟悉的創傷感。
咨詢后,我發現我們之所以走到這步,雙方都有責任。
我難以處理自己的情緒,總需要他來給我托底,給我希望。
他也是和我類似,在批評指責中長大,加上多次失業,有一點習得性無助,不太敢相信未來會過得好。
兩個缺乏對未來信心的人在一起,很好笑吧。
那次咨詢之后,我們促膝長談了很久,愿意一起試著,看見傷痕累累之下,最真實的彼此。
我們約好,每天記錄,記錄這一天自己做了哪些事情是對更好的未來,我們能在一起的未來,會有幫助的,記錄的內容是要切切實實自己努力去做的東西。
同時,男朋友也堅持練習咨詢師教他的,擺脫“僵住”的辦法,比如深呼吸、逐步放松肌肉、轉移注意力等等。
最后,我們約定好要學會“吵架”。
當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爭吵。
而是在有矛盾時,不再回避,去正視、面對、交談、袒露自己。
自從做了這些事,感覺我們終于能團結起來,我終于不再是一個人在戰斗了。

02
脆弱從來都不是弱點
它是生而為人的一部分
第二次心理咨詢時,我被工作折磨得不成人形。
當時,我在一個PUA嚴重的職場環境里上班。公司絲毫不考慮自身條件,以為使勁壓榨下面的員工,就可以有產出,實現營收目標。
我在高壓下工作了好幾年,偶爾有事遲到,就會被直屬領導在各個場合點名。
還有同事之間,因為而競爭與利益沖突,而產生的彼此攻擊。
我每天感受到的,都是人性中的幽微之惡。那時經常做噩夢,每天都在驚恐中醒來,我不知道怎么從困境中走出來,也無法做出任何選擇。
于是,我再次預約了一次心理咨詢。
過程中,我哭著問咨詢師,是不是自己太差勁了?明明其他同事也累,但他們都熬得住,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那么沒用、那么脆弱。
咨詢師溫柔而堅定地看著我說:
“脆弱從來都不是弱點,它是我們作為人類的一部分。”
“你的感受很重要,所以請好好珍惜它們。”
她的無條件傾聽,讓我感到安全與舒適,像冬夜里被溫暖的毛毯裹住身體,我越來越信任她。
所以,當她問我:“你能告訴我更多關于你曾經經歷的事情嗎?”
我的心沒有任何遮擋的,向她打開了。
我說起小時候,家人怎么以“教育”的名義,每天臭罵我、指責我。
每一次,我都會頭皮發麻,呼吸急促,卻一聲不敢吭。
后來發現我們這一代人,絕大部分都是批評教育長大的,不少人從此丟失自我,在自卑與討好中度過一生。
比如長大后,被領導pua,明明理智上知道是對方的問題,情感上卻忍不住攻擊自己。
面對一個人當四個人用的工作任務,完不成的時候,我會產生強烈的挫敗感,為自己不是一顆最好用的螺絲釘而感到無助。
咨詢師并沒有鼓勵我,也沒有評判我,她只是無條件地接納我所有的情緒,所有的不自洽。
她對我說:“我們有很多看上去是問題的行為,其實都是過去的自己在創傷環境中,為求生存而發展出的生存機制。你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反抗,要做得更好,是因為反抗在小時候會讓你被父母打罵得更慘。安靜和完美是你小時候的武器,但是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你可以擁有新的武器了。”
聽完咨詢師的話,我沉默了一會兒,心頭越來越堵,終于忍不住雙手環抱住自己,痛哭了起來。

后來,咨詢師引導我去做關于自我關懷的心理暗示練習。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兩三次,嘗試著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在她溫柔的引導語中,我把雙手放在了心上,用她教我的話,對自己說:
“看到你現在對自己的感覺這么糟糕,我也很難過,但這些感受會過去的,我會在這兒陪著你的。”
“身陷困境也沒關系,不完美也沒關系。”
重復地念著這些話語的時間里,我第一次感受到“愛”這種東西,沖進我的心里。
是一種自己對自己的愛,從未被發現的愛,它不從屬于他人對我的愛,而只是存在于我的身體里。 人生的第一次,我看見了它。再也不想失去它。

03
沒有淤泥,
就沒有蓮花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但我已經是翻天覆地的我。
現在,我會每天完成一些小目標,完成后就劃掉。
劃掉的剎那,我的心總會被小小的成就感填滿。
我也開始勇敢踏出去。
從前,我天天盯著男朋友,盯著他的缺點指責與批評,讓他也過得不開心。
現在,我把目光重新轉向自己,讓自己去探索除了工作之外的世界,意外收獲了許多人生體驗。
這種體驗,可以是很小的事。
比如,我所在的城市有個美麗的繞城綠道,我會經常在那里騎行,只有蟲鳴鳥叫,還有很遠處車輛行駛的聲音。看綠道旁的植物一天天成長,我感到喜悅。
也可以是一些新的嘗試。
比如,寫日記,記錄自己變化的過程。
報名去舞蹈班,看到那么多年輕人沉浸在自己喜歡的事情里,感受到他們心無旁騖的認真和快樂,我也會融入其中,忘記很多煩惱。
我還開了淘寶店,從0到1收獲了很多成就感。雖然過程也有波折與不確定性,但我發現這些本就是常態,就像人生一樣,不用全部掌控住。
人也沒法掌控那么多東西。人能決定的很少,只是我忽略了。
工作上,我明白有些環境有它自己的問題,并不是我的問題。
工作只是我生命的很小一部分,如果暫時離不開,得靠它維持一段時間的生計,那就不必要寄托太多期許,把該做的做了,維持收入穩定,物質生活安穩,足矣。
以前,面對領導的批評,我會回家郁悶很久,覺得整個人被否定了,自己沉浸在打擊中,很難走出來。
如今,我實現了課題分離,開始發自內心不相信領導的pua,認為自己很棒,還能不卑不亢地反駁回去。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心理咨詢。
對我而言,我就像黑暗中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心理咨詢是座燈塔,讓我知道我要去往哪里。
我得靠自己努力,朝著它指引的方向劃過去,雖然海面上偶有風浪,把我吹向更遠的地方,但我知道了方向,就會想辦法駛向自己的歸處。
也有身邊的朋友覺得咨詢費很貴,還在猶豫。
這時,我總會告訴朋友,這真的是我做過最值得的投資。
最后,我想送你一句我很喜歡的話:“沒有淤泥,就沒有蓮花。”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不扎根于生活的泥濘里,我們完整的潛能就不會像蓮花一樣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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